葉知秋把紗帳一個勁的往裏塞，直塞得和尚快翻白眼，推開他時才罷手。

和尚打算從葉知秋手裏拿來剪刀，給他也塞紗帳。葉知秋卻把剪刀往身後一藏，將窗簾、門簾統統拉上，笑著說：“大爺，你天天玩這個，叫與不叫都無所謂。可我熬了這麽多年，如果不喊出來，那會憋壞的。你說是不是呀？”

和尚想了下，覺得此話有理，便去拉葉知秋上床。

誰知眼前寒光一閃，葉知秋手中的剪刀直刺過來，他連忙往後一退，連小圓桌也撞翻了。

原來硬氣功講究氣運丹田，勁達四肢，氣隨意而運轉，勁隨意而發揮。攻則勢如破竹，守則屹立如山。

而現在，葉知秋把紗帳快塞到和尚的嗓子眼了，連氣都喘不過來，哪還能氣運丹田。一口氣提不上來，硬氣功也就破了。象金鐘罩變了泥鐘罩，鐵布衫變了破布衫，面對鋒利的剪刀，和尚再也不敢用身子去擋了。

這一招竟收到奇效，葉知秋大喜。他也練過氣功，只是遠不如和尚這般厲害，但一般竅門還是懂的。氣功講究的就是一口氣，氣吸不進去或不舒暢，那最厲害的氣功也不頂用。

和尚沒了硬氣功，刀槍不入就別提了，連進攻威力也大打折扣。葉知秋的身手也是一流的，現在兩者之間的功夫變得差不多，只是他手中多了把剪刀，那就完全占了上風。

他發起狂風暴雨般的進攻，還不時說幾句俏皮話，以免引起外面那些人的警惕。如果他們去向巡捕房報告，那就不好玩了。

裏面格鬥時發出的啪啪聲不絕於耳，外面的人激動萬分，終於幹起來了！

一個資深嫖客說：“你們聽，這啪啪聲的聲響之大，節奏之均勻，頻率之快，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，這和尚大爺不愧為醉青樓的第一猛男哪！燕燕姑娘，看不出你這般嬌小玲瓏，竟能承受他這麽激烈的進攻，佩服佩服！”

燕燕暗想，我跟和尚一起的時候，哪有這麽快的頻率。如果他能達到一半時，早就一瀉千裏了。難道這方姑娘一來，就把他的戰鬥力提高一倍還不止？那改天要向‘她’好好請教請教了。

對於那嫖客的話，她不置可否，繼續側耳傾聽。

忽傳出來一個女聲‘大爺，你悠著點，別那麽用力’，眾人哄然大笑。

原先的徐老爺聽了直搖頭，說：“我以為這方姑娘很厲害，現在看來有些吃不消了。早知道這樣，就該由我來跟她較量。”

旁人笑著說：“我說徐老爺，你省省吧！三言兩語被方姑娘嚇退，這如果在戰場上可是逃兵，要砍腦袋的。”

徐老爺拂著幾根疏落的胡子，說：“敵情不明，豈能貿然行動。兵法有雲：知己知彼，百戰不殆。現在我摸清方姑娘的底細，到時候可以大舉進攻了。”

老鴇見他小看方姑娘，這不等於在砸她的牌子嗎？她說：“徐老爺，方姑娘曾說，三五回滿足不了她。現在她叫和尚大爺悠著點，是不想讓他脫力，免得一戰之後，後繼無力。”

“對，媽媽說的有理。想當年打仗之時，騎兵們先要下馬緩行，好讓馬養足精力，以便更好的沖刺搏殺。方姑娘深醞兵家之道，能將其與房中之事結合起來，真是天才啊！”

“不錯，林兄言之有理。子曰：學而不思則罔，思而不學則殆。這方姑娘以練習作為學習，以總結作為思考，將這一技術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。看來不久的將來，她將同燕燕姑娘並駕齊驅，成為醉青樓數一數二的人物。”

乒乓一聲，把嫖客們對方姑娘的讚美之言打斷了。

大家均在猜測這是什麽聲音，好像是桌子倒了，又好像是凳子倒了。

咦，他們難道沒有在床上辦事？

是在桌子上？

桌子上應該不舒服，太硬了，硌得骨頭疼。

那麽在凳子上，那地方倒是不錯，各種技巧可以展開，只是對身體柔韌度、身體力量要求較高，不適合普通人。

啪啪聲還在繼續，想必他們又轉戰到地毯上了。忽然，房裏發出‘格拉’一聲，眾人大驚，這對男女戰鬥力實在太強大了，連床都給弄塌了。

要知道妓院的床久經考驗，遠比普通人家的床來得結實，要把這床搞塌，那得付出多大的勁啊！

妓女和嫖客們臉都紅了起來，以往在誇自己身經百戰的人，更是羞愧不已。同樣是人，自己怎麽就跟房裏這對相差那麽多呢！一些人給自己定了新的計劃，學習、總結、創新，一定要把專業技能提上來，吃得苦中苦，方為雞上雞。

眾人沈浸在自己的思海中，這一次觀戰，確切的講應該是聽戰，對大家的觸動很大，引起了深刻的反思。

一聲嬌笑又把大家拉到現實世界裏，只聽‘大爺，你加把勁，別慢騰騰的’，眾人一片嘩然。

這些人都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麽，大家象被打了雞血一般，一個個腦袋頂住門窗，恨不得把這裏頂出個洞來。

啪啪聲變得越來越響，頻率越來越快，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有些吃不消了，他們臉色發紫，連氣都喘不上來了。

而年紀輕的人，呼吸象煉鐵爐旁邊的風箱似的異常急促，雙手緊緊攥成拳頭，心兒隨著裏面的聲響越跳越快，仿佛要從嗓子眼中跳出來。

又有幾聲‘卡啦’的聲音，最後‘轟隆’一聲響，裏面恢覆了平靜。

好多人無力地倒在地上，象是經歷了一番天人交戰後虛脫了。

老鴇摸了摸燒得火燙的臉，扯著嗓子喊：“好了，好了，第一場結束了，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。等第二場開始的時候，有興趣的人可以再來。方姑娘、和尚大爺，你們先歇息一下，別太操勞了。”

她雖然知道裏面有好多東西打爛了，可方姑娘的表現讓她非常滿意。今日一戰，艷名傳遍上海灘，將給她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，打爛些東西算什麽。

嫖客、妓女此時難以抑制自己，各找對象，一哄而散，開始把自己剛才學來的心得，放到實踐中去體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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